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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4 | 秋日德黑兰 第二章
类别(分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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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0
二、 古老的古莱斯坦宫坐落在德黑兰市中心,是著名的美丽神话《一千零一夜》的诞生地。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宫殿里的每一件古旧而精美的陈设都有一个不朽的传说。这个充满回忆的宫殿,自古就被波斯人誉为“玫瑰城”。
对于年轻的伊朗国王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而言,他更偏爱位于德黑兰郊外具有现代西方气息的萨德阿巴德宫。从十二岁起他就被他的父王送到欧洲学习和生活,他倾心那种开放的生活方式,萨德阿巴德宫远离喧嚣和人们的视线,那是他所想要的。但伊朗是一个传统的伊斯兰国家,古莱斯坦宫也不仅仅是国王办公和居住的地方,更是国家的中心,最高权力的象征,他也只能将萨德阿巴德宫当作自己的行宫。1943年,他二十四岁的生日晚宴,也只能像往年一样安排在古莱斯坦宫举行。
平时宽敞的宴会厅由于宾客云集而显得狭小,酒的味道和女人们身上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使得这里的空气多少有些浑浊。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和人们欢快的笑声中,奥兰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巴列维真诚的把他从开罗邀请到德黑兰来参加生日宴会,此时却无暇顾及他。对此,奥兰多无法责怪这个正被各种肤色的客人包围着的朋友,就像他无法鄙视眼前的这些快意而知足的人群一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奥兰多一直待在北非,见惯了战争上的硝烟和年轻生命被战火无情的吞噬。这里的人们和他所处的地方是两个世界,大家的生活状态不同而已。只能说,德黑兰人是幸运的,他们远离战争,他们有快乐的理由。
他燃起一支烟,抬腕看看手表,才刚过九点,怎么感觉好像在这个角落里坐了很久似的。在他琢磨着要不要离开这个本不该来的地方时,发觉巴列维正端着一杯酒离开人群,面带微笑朝自己走过来,刚走几步却又被刚刚走进宴会厅的客人热情的拦住了。巴列维无奈地对他笑笑,他也笑着朝巴列维做了个不介意的手势。
具有波斯风格的音乐响起,巴列维和他的王后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晚宴逐渐达到了高潮。奥兰多不再犹豫,他写好一张小纸条,交给门口的侍卫,烦劳他一定把纸条交给国王,然后他从侧门出了宴会厅。
出了王宫的大门,大街上空荡荡的。奥兰多松松领带,深深呼吸了几下夜间清新的空气。秋天夜晚的风已有些微冷,但他刚从那种地方逃离出来,只感觉到说不出的舒爽。
走过整条的巴列维大街就是他下榻的王宫饭店,时间尚早,奥兰多悠闲的慢慢向回走。想吸烟一摸口袋,才想起香烟和打火机被他遗忘在宴会厅的小圆桌上了。环顾四周想找个商店或者杂货铺之类的,却发现这里的店铺早已关门。顾盼间奥兰多好像看见身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看,寂静的长街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他自嘲地笑笑,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奥兰多停止脚步,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回头看街道上仍是空无一人。还在开罗时就听报社的同事们提及过德黑兰治安较差,尤其是在夜间。看看这空荡荡的大街和所有关门的店铺就知道同事们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四周静的有些压抑,长街上的路灯之间相距太远,奥兰多开始不安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可以看到王宫饭店门前的灯光了,奥兰多不敢松懈,脚步更快。猛然间他停下了脚步,就在前面十几米远的一个电杆上靠着一个人,那人毫不掩饰的直直地盯着他。奥兰多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中午他和巴列维在那个画展上见到的那个家伙,当时他矢口否认曾去过卡萨布兰卡。
奥兰多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在回头看时,身后不远也站着一个人。他紧张的心跳在明显加快,呼吸也变的有些不够顺畅。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但似乎做不到。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他靠近,他已无路可逃。
“有人要和你谈谈。”前面那个人已走到奥兰多面前,还是中午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奥兰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威胁的成分。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让开!”这时奥兰多反倒镇静了下来。
对方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奥兰多立即闪电般地挥出一记凌厉的勾拳,直击对方面门。谁知对方早有防备,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并且轻松地反扣住了奥兰多的手臂。奥兰多顾不得手臂的疼痛狠狠地用另一只没有被挟持的手肘重撞在对方小腹上,那人痛苦的弯下腰,放开了奥兰多。奥兰多乘机飞快的击出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后面的那人这时赶到,出手援助他的同伙,一拳打在奥兰多的嘴角,这一拳力道很大,险些将奥兰多击倒。两人合力,没几个回合奥兰多的双臂就被挟持,他仍不肯束手就擒,踢翻了一个。对方很快的还以颜色,在他后颈上还了一掌,奥兰多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一双蓝色的,大的有些夸张的眼睛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俯视着自己。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奥兰多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一个中年男人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人的身材偏瘦,身高和自己接近,淡金色的头发修剪的很整齐。中年男人发觉了他已经苏醒却没有急于开口,又或者还在考虑该怎样开口。奥兰多打定主意,在这个人开口前自己也不要说什么。他环顾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像是什么人的办公室,有办公桌和长沙发,自己被人安置在一张椅子上。房间里只有一盏点灯,光线不算太亮。
中年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着点鼻音,语气相当温和:“你感觉怎么样?可以交谈吗?”
奥兰多抬起头看看他,警惕地把身体向后靠靠,什么也没有说。
那人还是不紧不慢地问:“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恐怕不能。”奥兰多回答的很干脆。
那人慢慢踱到办公桌前,身体舒适地靠在那里:“你一定来自英国的肯特郡,如果我没有猜错。”
奥兰多愣了一下,很快就从迷茫中醒悟:“你就是那个我们中午要见的画家。”
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奥兰多有这么快反应能力,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深深地看了奥兰多一眼:“肯特郡是个很吸引人的地方。那里的天空,海岸还有一望无际的旷野。”他停顿了一下,抬眼又看看奥兰多;“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点,在心里都在怀念着肯特郡给我们留下的美好印象。”
奥兰多仍旧不为所动的沉默着。中年男人对他的沉默并不在意,继续说下去,语气比刚才还要温和:“很抱歉,对我手下的不理智行为。不过,如果不是你先动手的话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是我让他们跟踪你的,无非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是什么让巴列维国王像一个平民一样陪着你一起在德黑兰穿街过巷?还被他邀请参加生日晚宴?据我所知,只有巴列维的重要大臣和某些国家的驻伊朗大使才有被国王邀请的资格。”
“我看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你的人被我识破了身份。我的存在也许对你们已经是一个威胁,你们急于要摸清我的底细。是不是每一个美国人都像你这样的不够坦率?”奥兰多的语气里有了些不屑和讥讽,还有点豁出去的成分,反正已经落到别人手里了。
他的挑衅只是让中年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深邃的目光像要看透奥兰多似的。奥兰多毫不退让的与他对持着,两个人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
终于那人垂下眼帘:“看来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对于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我再次表示道歉。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最好尽快的离开德黑兰。”
“这么说,我可以离开了?”奥兰多有他疑惑的道理,这些人采用这样的手段将自己带到这里,能这样轻易的放走他?或者还会有什么别的他一时想不到的原因?
中年男人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奥兰多考虑了一下,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他站起身向前只走了两步,腿部一阵麻木险些让他跌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在一旁稳稳地扶住了他。这么近的距离,奥兰多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个男人浓而直的睫毛和睫毛下敏锐明亮的眼睛,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谢谢。”奥兰多很小声的道了谢。
“现在是凌晨,外面不安全。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你是住在王宫饭店?”等奥兰多站稳,中年男人松开了手。
奥兰多想到那两个和自己交手的家伙连忙摇头,在他看来,在德黑兰居住的任何一个人都比那两个家伙可靠。
第二天,奥兰多直睡中午才醒来。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梦境一样的不真实,但周身的酸痛提醒他那件事真的发生过,奥兰多到现在也无法相信这帮人就这样放过了自己。昨夜最终是那个中年男人开车送他回的饭店,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谈。
洗漱时他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嘴角肿得得厉害。那两个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刚把牙刷放进嘴里就牵扯到伤口,他疼的裂了一下嘴。“妈的!”奥兰多不由得骂出了声,好像这样就可以解恨一样。
周身的疼痛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思考。出于职业的敏感,他意识昨夜这些美国人的行为说明德黑兰近期将要有大事发生,这时离开德黑兰?不可能的,说不定再多留几天就可以洞察到真相。但这里的物价高的惊人,再住下去恐怕连回开罗的飞机票都买不起。在脱下睡衣换出门的衣服时奥兰多轻笑了几声,他已经想到了解决这个难题的好办法。
已经快两点了,还是出去随便买点什么吃的,这里可不比伦敦,奥兰多不指望这个时候王宫饭店的餐厅还会提供午餐。
经过前台准备交钥匙的时候,前台的服务生拿出一样东西:“布鲁姆先生,你的礼物。有位先生送来的,吩咐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看那礼物的大小形状奥兰多就立刻想到是什么了。他忘记了自己下楼的初衷,接过礼物立刻返回自己房间,有些迫不及待的撕开包在外面的白色包装,里面飘出来一张纸:
布鲁姆先生:
我在这里的画展已经结束,这幅画就送给你。昨天巴列维国王说的很对,画家的作品就是希望有人能够赏识,很高兴你喜欢它。我也把它当做我们昨晚过激行为的一种补偿。
奥兰多把这个没有署名的便条看了两遍才放到一边,目光转到画上——千里暮云下是肯特郡苍凉的旷野,一条小路蜿蜒着通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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