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8 | 破晓时分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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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大厅里的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王太后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是茫然还是什么,看着眼前这几个自己的孩子,她想到很久以前,她带着安娜在巴黎流亡的那些艰难岁月,想到菲利浦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给她们母女带来的阳光和欢乐。无论查理刚才的结论是否成立,她坚信那些阴谋和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也是法国人,是亨利第四的女儿,是路易和菲利浦的姑姑,更因为十几年来她已经理解了菲利浦,这个孩子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充其也只是一个善良的没有什么野心和权欲的大男孩。



查理依旧低头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王太后只好把求助动的目光转向约克公爵。约克公爵无法回避,他只好把事情的原委简短的向菲利浦叙述一番,在整个的叙述过程中他始终不曾正视过菲利浦一眼。



约克公爵所说的这些无法让菲利浦再保持平和的笑容,浓重的阴云掠过他素来宁静的面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查理:“查理,您不觉得您的结论太过荒唐了吗?什么时候成了您王位的窥视者我自己居然都不知情,这不是荒唐还能是什么?您的结论也让我由衷的佩服我们的首相马萨林,他在若干年前就那么明智的会预测到您不但会答应我和安娜的婚事,而且会知道他在用这桩婚姻大搞阴谋的同时默认您利用我们的婚姻和路易做交易。”



“菲利浦!”查理又一次失控地站起身,用极其严厉的眼神盯着菲利浦,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要太过分……”



菲利浦不顾宫廷礼仪,不惧怕他吓人的眼神,与查理针锋相对:“过分的是您,查理,我的哥哥,您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我在说什么。您为什么会答应我母亲的求婚,根本不是什么出于对我们的信任,当然也不是为了成全两个相爱的人,您用自己的妹妹向法国交换了一百万金币和对路易的无条件支持的承诺。您当时要和荷兰人开战,需要这笔钱造军舰,路易则是为自己寻求盟友来挣脱马萨林的束缚,是这样吧!”



“一派胡言!”查理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面无人色,他极力保持着君王的镇静,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菲利浦,我所说的你接受不了也没有什么,或许那只是马萨林的计划而你毫不知情也不一定,但我绝不允许你在这里说这些没有任何证据的话。”



菲利浦点着头,也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平静的话语里隐藏着不容反驳的力量:“您说的太对了,查理,我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证明您和路易之间有这个不可告人的交易,尽管这个交易让我多么的难以接受和无法面对,我更不敢让安娜知道这个事情,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不敢面对她,但这个交易就是存在着。”



说到这里菲利浦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我知道就算路易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他一定和您一样会对这个交易矢口否认。查理,是不是所有的君王都像您和路易一样,为了坚守自己的所有,不惜摧毁别人的一切?”



从查理和菲利浦的开始对话到现在,王太后内心一直就慌乱无比。她握住老白金汉公爵夫人的手,企盼着她能给自己一些安慰。她不再去看查理,也不敢仔细的询问菲利浦他们所说的交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了面对残酷现实的勇气。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执意要见维戈,她不知道下面还会有什么更大的打击在等着她。



菲利浦见查理对自己的提问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他无奈的笑笑,走到维戈和奥兰多面前;“那么,我也无法给我的朋友证明什么了?连我自己在这里都成了罪人了。不过我还是要说,那些你们所说的证物的确是我写给奥兰多的私人信件,在十几天前我确实在巴黎见过奥兰多,他是送安娜的嫂嫂回里斯本途经巴黎,因为途中发生了变故,才不得不把凯瑟琳王后托付给我们夫妇,提前回到伦敦。我所说的全部是事实,这里有人相信吗?”



四周还是死寂,让人感觉好像是身处在没有人烟的荒原。菲利浦似乎早已料到没有人会给他一个答案,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回到自己的侍从中间,从一个年轻的侍从贵族手中接过一封书信,恭敬地递交到王太后手里:“母亲,这是一封写给您的女儿安娜的信件。在离开巴黎时,安娜把这封信交给我,同时叮嘱我,必要时请您过目。如果我刚才所说的还不能为我的朋友作证,那么,写这封信的人——凯瑟琳王后能证明奥兰多的确是将她送到了巴黎。



王太后接过信,迟疑着,确切地说是缺乏勇气,半天没有展开。聪明的菲利浦注意到了这点,继续说下去:“凯瑟琳王后出于对自己丈夫的了解,在洛林骑士送她回到里斯本后,她特意的给安娜写了这封信托洛林骑士带到巴黎。在信中,她对奥兰多的命运表示担忧,她有她担忧的理由,正是因为为了送她回里斯本,累及奥兰多失去了骑士的封号和领地,她担心事情并不会到此结束,给安娜写信的目的是希望我们夫妇出于和奥兰多的私交来伦敦找您求助。我们又联想到奥兰多在巴黎收到的那封离奇的信件,于是我就来了。安娜本来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不适合做长途旅行,她就要作母亲了。”



爱女就要作母亲的喜讯只给王太后带来了极为短暂的欢乐,手中握着的信纸越来越重似的,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信纸。查理见状在一旁冷言:“凯瑟琳和菲利浦证明布鲁姆去过巴黎又能说明什么?根本无法改变他们杀人和刺杀国王的事实。”



就像任何一个被触怒的国王一样,查理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脸色变的铁青,这个女人,回到了里斯本还在这里兴风作浪,她究竟想干什么?他看到坐在门口的约克公爵神情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就更加恼火。其实,约克公爵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听到菲利浦说到凯瑟琳的名字时,他曾一下子坐直身体,然后就像泄了气似的紧紧盯住母亲手里拿着的信件。看着母亲在读信过程中脸色的急剧变化,他忐忑起来,他同样害怕面对无法预测到的致命打击。此时的他,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着,痛苦的受着煎熬。



菲利浦的话让维戈心头一窒,握住奥兰多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这个男孩自从菲利浦来了之后就安静下来。维戈知道奥兰多不会后悔当初做出这个让他失去封号和领地的决定,虽然格兰瑟姆的那个领地他至今未曾来得及去看上一眼,踏上过一步,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里有没有他心仪的树林和小湖,或者是大片的麦田。奥兰多向往和自己在那里要开始的新生活也不会再有机会去实现,就已经被他的国王收回,维戈无法不遗憾。奥兰多理解维戈的心情,紧紧回握了维戈一下,用自己淡淡的笑容安慰他。那些失去的注定要失去,就像他注定拥有维戈一样,只要可以和维戈在一起,即便是一起死去,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道里夫队长押着两个证人及时的回到大厅,查理国王感觉又把控制权重新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由于菲利浦不合时宜的出现,事情几乎到了失控的地步,应该让这场本来就不应该上演的闹剧趁早收场。查理国王早已习惯于发号施令,所有他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他都不允许出现:“母亲,这两个证人您也见到了,他们的证词可以指证蒙坦森和布鲁姆所犯的罪行是事实存在的,他们不可能被饶恕。这件事到此为止,詹姆士,送母亲和老公爵夫人回宫。”



约克公爵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呆坐着,菲利浦却带着自己的侍从拦住了那些押着维戈和奥兰多的火枪手:“查理,这两个您所谓的证人到这里来还什么都没说,事情根本就没有查清楚,您想怎样?就这样处死他们!?现在不再是专制的时代,您这样的手段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菲利浦,带着你的人立即离开这里,离开伦敦。英国的事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查理傲慢且专横的下了逐客令。



“您已经断定一切都是马萨林的阴谋,连我都脱不了干系。窥视您的宝座,意图替代您可不是小罪名,您就这样轻易的让我离开?简直让人无法理解。我更在怀疑这两个证人的身份,他们真是法国人?”菲利浦也用及其高傲的语气反驳查理。



“他们不是法国人,相反,他们两个全是英国人。”这次菲利浦的问题有人给了答案,是维戈。



“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证任何人和事,蒙坦森,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道里夫队长阴沉着脸。



“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讲话。”菲利浦的语气也变的毫不客气起来。



“菲利浦,你太无礼了,你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不带着你的人立即离开,我会采取必要的手段的。”查理的话点燃了大厅里法国人的怒火,空气立即紧张起来。



“查理,菲利浦,让你们的人都下去。我来这里是要和骑士心平气和的谈话的。”王太后脸色苍白,语气却相当温和。



查理不能相信的回头看着王太后:“母亲,莫非您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说的?我是您的儿子,英国的国王。”



王太后的眼神已经黯然无光:“查理,我当然想相信你,就像以前无数次的相信你一样。这次我却做不到。你所做的,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查理走到王太后身边,弯下腰拉起母亲的手在唇边吻着,他的母亲没有像往常那样向他微笑,查理彻底不安起来:“母亲,是什么使您对您的儿子失去了信任?是因为那个女人?”



“查理,凯瑟琳是你的妻子。”王太后在儿子的耳边悲凉地轻声说:“我是相信了凯瑟琳的话,别忘了,我也是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当一个女人没有了尊严,抛却了地位,失去了珍爱和她的,她的孩子,除了绝望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失去的时候,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欺骗别人的理由。还有,查理,你回头看看你的证人,他们的惊慌和骑士他们的镇定对比多么鲜明。如果你还在乎一个国王的尊严,就让这些火枪手都下去。”



查理颓然地回到座位上,挥手让包括道里夫队长在内的所有的手枪手全部退下。菲利浦虽然没听见他们母子之间的交谈,但见查理做出了让步,他也叫自己的侍从们暂时退出大厅。在这些离开大厅的人群中间,王太后看见了约克公爵的背影,她的儿子看上去精疲力竭,不堪重负。这个孩子自己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多年来,詹姆士一直很少有机会在她的身边,她的母爱似乎都放在了查理和安娜的身上。对于约克公爵这样的离去,她又能去责备些什么?随他去吧。



“菲利浦,你也先坐下吧。”



菲利浦不再说什么,坐在了刚才约克公爵的那个座位上。



王太后接下来的举动让查理哆嗦了一下,他的母亲已经走到维戈面前:“骑士,从您的眼神里我看出您已经知道了什么,那就说出来。”



“陛下,您真的准备好要接受事情的真相了吗?真相对您或许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维戈和奥兰多对视了一眼后,平静地说。



“骑士,请不要小看我承受打击的能力。我曾经失去过江山、丈夫,寄人篱下,历经磨难。与其说我是信任您不如说是相信我自己。查理,他是我的儿子,但他更是一个君王。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我应该制止他,那是我当母亲应该做的事情。还有,法国是我的祖国,我的安娜还在那里。现在,告诉我您所知道的,您所想到的,看我能不能帮您,或者,是您在帮助我。”



两个老朋友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相互信任的岁月,彼此微笑着:“陛下,事情的真相并不算复杂,您应该和我一样已经猜到了真相,在菲利浦说出查理和路易的那个交易之后。”



“骑士,您也相信那个交易确实存在?”



“这个交易在菲利浦和安娜结婚的当天我就知道,但从未想过会和我扯上关系。如果处在查理的角度考虑,或许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采取必要的手段,只是他的手段太过于极端。无论什么情况下无条件的支持另一个国家,对于任何一个君王都是难以接受的,尤其是赢得和荷兰人的战争后,英国已经强大起来,不可能再充当法国的附庸。”



“不管怎样,查理不应该牺牲您的性命作为摆脱法国的代价。我无法想象,在英法之间,由于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间谍案而燃起战火,安娜会有怎么样的命运?”王太后说这句话时战栗了一下。



“因为我恰好是法国人,更因为别人为我们设计的圈套来的正是时候。八年前我那次坎特伯雷之行让我和奥利与这两个证人中的一个结下了仇怨,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要置我们与死地 。他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八年。查理比他幸运,在战争结束后一年就等到了机会。”



“您说八年前,在坎特伯雷?与伊恩•迈克兰勋爵有关?”



“陛下,您很有洞察力,和您交谈是件愉快的事。他们中的一个正是伊恩•迈克兰勋爵的孙子。”



王太后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毫无表情,两眼充血的查理,又仔细打量起那两个证人。那个眼睛极大极蓝的年轻人自从被押进大厅就神情慌乱,他身边笔直的站着的另一个青年,王太后断定他就是伊恩•迈克兰的孙子,他的长相与伊恩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在被维戈说出身份后,这个年轻人仍面不改色,那双灰色的眼睛牢牢的锁定在维戈和奥兰多身上。



“陛下,八年前我可以从伊恩那里顺利的取回先王的王冠是因为有奥利的帮助,是他挟持了伊恩的孙子才让我安全脱身。而我为了把奥利从克伦威尔手中救出来,开枪打死了这个孩子的父亲。过去的八年间他受到的所有不幸在他看来,都是因为我们两人当年的行为造成的。一个孩子在失去了家人、财产、地位,变得一无所有后的境况可想而知。所有的不幸遭遇让他的仇恨加剧,仇恨可以让一个人坚强无畏,不顾一切,处心积虑,不择手段。



“对他而言,要找到他的仇人很容易,他问问当时家里的看门人就会知道我的姓名,来自哪里,于是伊利亚来到了我的家里,直到奥利出现在我面前后,他知道下手的时机到了。他当然希望能尽快的杀掉我们两个,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俩就算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不会让他轻易得手。



“在荷兰,他们找到了下手的时机,我们也确实差点死在那里。一定是伊利亚的通风报信才让荷兰人直接搜查到了我们下榻的旅店,他又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落到荷兰人手里让我无法抵抗,后来奥利也落到荷兰人手上,幸亏比利的机智和勇敢才让我们得救。就是这样我也没有怀疑到你,伊利亚,你浓重的南特口音和你无邪的眼睛使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怀疑。”



在维戈锐利的目光下,伊利亚更加慌乱,他深深地低下头。奥兰多不禁问到:“伊利亚,他是为了给自己报仇,你是为了什么?”



伊利亚抬起头看着奥兰多,大眼睛里流下眼泪:“我妈妈也是被你们杀死的,她当时是少爷的保姆,你在挟持少爷的时候将她残忍的杀了。”



“我当时没有杀任何人。听到一声枪响,我知道维戈一定是出事了。在厨房放了一把火后我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孩子,他身边是有一个女人,我只是用椅子打晕了她。”奥兰多有些激动的为自己辩解。



伊利亚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伊恩的孙子这时已不再保持他冷静的外表,伊利亚的崩溃已经戳破了他的伪装。他恶狠狠地看着维戈和奥兰多:“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欺骗了你。你妈妈是被我父亲打死的,因为她的失职我才会被那个小子挟持,如果不是那样,我的祖父和父亲都不会死。我一个人的力量要找他们复仇远远不够。这次你们要是逃过劫难,那是天意。”



“也许是天意。你的计划在你看来很完美。在奥利离开伦敦后你用白金汉公爵的名义写了那封信,让奥利返回伦敦。计算好奥利回到伦敦的时间后,你让伊利亚去偷国王的王冠,你去我的公寓里杀人。偷取王冠和杀人都是极大的罪行,这样做的结果不但可以让我们死,而且身败名裂。有一点你失算了,伊利亚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坚强和勇敢,他没有胆量取偷王冠,在进入白厅之前他就抓了。



“但这样的失算让你看到了更大的希望。因为伊利亚的不够坚定,国王知道了你们复仇的事情。查理国王一向擅长做交易,他一定向你们许诺了什么让你们作证人。只要能除掉我们,怎么做都可以,是这样吧?当然,我所说的只是我的推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想查理肯定比奥利更清楚菲利浦写给他的信封的内容去了哪里,因为在约克公爵到那里之前,在查理的授意下,一切都安排好了。查理这样做,重要的为了摆脱法国,还为了惩罚奥利对他的背叛。”



“背叛?这个年轻人?”王太后看着奥兰多。



“是背叛,那晚查理就是用这样的字眼。他无法容忍身边的人对他的背叛。在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回到葡萄牙的三个月里对他的背叛行为,他找来作为护送队长的奥利询问情况,我想奥利一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又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提出了辞职,这让查理很恼火,当然是拒绝了他的请辞。不久,奥利又不顾及国王的尊严和威胁,执意送王后回国,这对查理就是背叛。剩下的事情,不用我说出来了,查理,你比我更清楚。”



查理国王高傲的沉默着,其实内心早已焦躁狂乱,他的手握成拳头,指甲嵌进了皮肤,却没有了疼痛感,脑海中只有窒息的野心,破灭的幻想,落空的希望。



王太后见状请菲利浦叫道里夫队长进来把两个证人先带下去,这时有火枪手通报国王卫队的卫队长诺德克和白金汉公爵要觐见国王。



“让他们进来。”查理强制自己打起精神,威严的目光扫过大厅里所有的人:“今天是圣诞节,两位也不在家休息?”



白金汉公爵向国王和王太后施礼后说:“正因为是圣诞节我才来觐见陛下的。我是刚从朴次矛斯回来,刚才去了圣詹姆士宫,才知道我母亲跟随王太后来了这里,我是接母亲回家的。”



从母亲向他传递的眼色里白金汉公爵知道了他所想要的结果差不多达到了。



诺德克队长礼貌的行了礼之后说:“我是来向陛下请辞的。”



王太后惊讶的问:“老队长,我不太理解,原因是什么?”



“陛下,我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再者,国王把国王卫队的人都调走,这个卫队名存实亡,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老队长,这里面有点误会,不过误会已经消除,您可以带着您的卫队明天回到白厅。”王太后还在极力的挽留老队长。



诺德克队长还是摇摇头:“陛下,我跟随了两个国王,负过伤,流过血,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您也不用再挽留我。在您眼前不就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吗?既然,既然有些误会已经消除了。”



王太后看着查理:“查理,你怎么想,现在是不是该纠正你的错误了。那么优秀的年轻人你应该委以重任,恢复他的名誉。”



虽然极不情愿,但查理还是故做姿态:“布鲁姆,现在我宣布,恢复你的骑士身份,你的领地也还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国王卫队的队长。老队长,把你手中的剑交给布鲁姆吧。”



老队长卸下身上的剑,递到奥兰多面前,奥兰多并没有接剑。老白金汉公爵夫人劝说道:“年轻人,不要太骄傲了,国王已经恢复了你的名誉和地位了,就接受国王的任命吧。”



奥兰多接过剑,一把抽出,握在手中:“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维戈就告诉我,有些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就是誓言、荣誉、责任、信念。我刚十八岁的时候,就用手中的剑起誓终身效忠国王,为他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今天我要收回我的誓言,因为这个国王扼杀了我心中对他的信任。如果一个国王只拥有权力和地位,而没有与之相应的胸怀和正义,抛却正直、违背誓言,那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和服从,我手中的剑将永远也不会再为他而战。”



说完他将手中的剑在膝上折为两段,扔在了查理面前。



“维戈, 我们走,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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