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18 | 破晓时分第九章
类别(分类一) | 评论(0) | 阅读(128) | 发表于 10:43
九、太阳将要落下山的时候总不忘给天空染上绚丽的色彩，这种美丽的颜色同时也染红了蜿蜒的塞纳河和岸边高高低低的建筑物，还有坐在离河岸不远的两个人身上的白色衬衫。



奥兰多静静地注视着不远的塞纳河，昨天在维戈的书房里他在看自己那幅十六岁的画像时，神情也是这样的专注。他这样的安静并不多见，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挥洒着自己旺盛的精力，不是拉着维戈在击剑房里切磋剑法就是在花园里和博纳德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维戈在羡慕的同时还稍稍产生了一丝的妒意，自己这般的年轻岁月已一去不复返了。



"喜欢巴黎吗？"维戈打破了这种宁静。



"喜欢，"奥兰多收回专注的目光然后有些懒洋洋的躺下身子，头枕在维戈的腿上："一直以来我就很喜欢巴黎，因为有你在这里。"



维戈怔了怔，奥兰多直白的话让他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奥兰多柔顺的头发："奥利，你有没有想过来巴黎生活？"



"没有，"奥兰多很老实的回答："从来就没想过，我在这里能干什么？给蒙坦森骑士当跟班？其实那也不错。"说完他自己先笑起来。



"以你的能力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用武之地。"维戈并没有笑，他是认真的，那天马萨林的话让他多少对查理有了些看法，他希望奥兰多能尽早地离开查理，虽然那好像有点不太可能。



"我在这里可是个外国人。"



"那不是问题，这里有很多都是外国人，首相马萨林就是意大利人。"



奥兰多仰着脸也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听博纳德说你已经写好了离职信，那你为什么不考虑去伦敦？"



维戈正要反驳他，又停住了："等等，你说是博纳德告诉你的？"



"有什么问题？"



"可是博纳德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英语问候语，看来这几年你除了提高剑术之外还学会了法语。"



奥兰多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小得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去伦敦？"



"伦敦？"维戈似模似样的长叹一声："英国不是我的福地，在那里倒霉的事总是接二连三的跟着我，还会连累到别人。"



"那是以前，克伦威尔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现在你在伦敦和在巴黎一样的安全。再说你是查理复国的功臣，他一定会给你封个什么伯爵之类的。"



维戈不以为然的笑了，他认为他目前这样就很好，对加官进爵之事即没有野心更没有兴趣。停顿了一下，他明白了什么似的："我知道你不肯来巴黎的真正原因了，有人现在是国王卫队的副队长，位高权重，怎么可能放弃伦敦的一切来这里当一个普通人。"



奥兰多猛然翻身坐起："我根本就没有那样想过，只是想我们刚见面，不想和你那么快的分开，还有我姐姐和大卫还在坎特伯雷，我又舍不得他们才说叫你一起去伦敦的话，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淡红色的晚霞中维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奥兰多知道自己又一次上了维戈的当，他赌气的扭过头嘟囔了一句："狡猾的法国人。"



维戈拉拉奥兰多衬衣的袖子："真生气了？"



奥兰多还是别过脸不理他，他又把身体朝奥兰多身边挪了挪，那小子也把身体移开了一些。维戈扶着奥兰多的后颈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别这样，我道歉，而且——我答应你和你一起去伦敦，但我不能保证我会留在那里。"



正如维戈所料，奥兰多紧绷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灿烂的笑容，维戈微皱起眉头："看你像个孩子似的喜怒无常，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你在查理和你的下属面前是个什么样子。"



奥兰多笑着又躺下去："等到了伦敦你就知道了。"



不用等回到伦敦，等他们散步回来就有一个奥兰多的下属在等着他了。那人看见奥兰多立刻行礼，并马上拿出一封信："陛下给您的。"



奥兰多点了下头接过信。"你什么时候到的。"



"前天下午到的巴黎，得知我们的人都去了枫丹白露，赶到那里才知道您已回到了巴黎。安娜公主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找您。"



"知道了。"他转向维戈："维戈，借你的书房一用。"



在得到维戈肯定的答复后，奥兰多带着手下快步走进书房，就这几个动作几句话已显示出他干练的军人作风。



半小时后，他们两个从书房出来，那个士兵礼貌的向维戈行过礼告辞后骑上马走了，



这时奥兰多也回到这两天属于他的那间卧室里收拾行装，维戈站在卧室门口：



"怎么，你要走了？假期结束了？"



"是的。接到国王的旨意，我必需要走了。"说话间奥兰多已经十分利索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那是去枫丹白露？"



"不是。我让比利去枫丹白露给白金汉公爵送信，说明了我不能去那里的原因，比利会代替我和公爵一起护送王太后回伦敦，我要先行一步。"



说完他背好枪和剑就准备出门了。维戈注意到他并没有穿自己的军装，而是穿着普通的骑士服，他把奥兰多堵在客厅门口："奥利，你是要回伦敦？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



"这次不行。也许我过几天还会回到这里，到时我们再一起起程。"



维戈意识到这小子在跟自己耍花样："那好，我送你到勒阿弗尔，我看着你上船。"



"不。"奥兰多很坚决的回绝了他。



"看着我，奥利，如果你还没有学会撒谎就不要这样，尤其在我面前。"维戈没有提高说话的声音，但语气已相当严肃了。



奥兰多没有照着他的话去做，而是垂下眼帘。维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六年前的样子，在默认或是掩饰什么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他拉起奥兰多的手腕把他强行带到书房，轻轻地掩上书房的门，然后站在奥兰多面前："奥利，我就那么的不值得你信任？"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谁值得我去信任。"奥兰多轻声的说。



"那是什么问题？告诉我。"



奥兰多沉默了，维戈也不去催他，让他自己做出选择。半分钟后他得到了答案："我要去布鲁塞尔。"



"布鲁塞尔？"



"查理国王有个弟弟约克公爵，他现在住在布鲁塞尔，国王让我这次一定要带他回英国。维戈，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带约克公爵从布鲁塞尔回来还是要经过这里。相信我，十天左右我就回来了。"



"你就一定能确认你们可以安全的离开布鲁塞尔？别忘了你们马上要和荷兰人开战了。"维戈举起手阻止了奥兰多要说的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你们两国在这种紧张对立的情况下查理让你一个人去布鲁塞尔,他难道不清楚阿姆斯特丹距布鲁塞尔比巴黎离那里还要近？不是他太轻敌就是他过于的相信你的能力。"



"毕竟我们两国现在还没有开战，情况也许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奥兰多在替查理开脱。



"那只是也许。假如你没有意识到此行的危险性为什么一开始要对我有所隐瞒？"



奥兰多仍然的试图说服对方："维戈，你不是英国人，查理现在也不是弱者，你犯不上为了他再去冒险。"



维戈握住奥兰多的手："那么不是为了查理，这次我只是为了你。奥利，你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了，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想你有事，所以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事已至此，奥兰多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要让维戈打消念头，除非他自己哪里也不要去。



维戈把已经写好的离职信用腊封好，盖上自己的徽印，叫来现在的跟班伊利亚，叮咛他明早把信送到军营，交给大元帅。又告诉博纳德说他要和奥兰多做一次短途旅行，博纳德当然不相信他的话，却还是默不作声的给他准备好了出门的一切装备。踏着皎洁的月色，两人上路了。



第二天的子夜，两人赶到了亚棉，休息了四个小时，天还没亮就起程了。当第三天的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穿越了法国边境。一路上他们很少交谈，半夜到了旅店也因奔波了一天而马上入睡，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有好的状态继续赶路。终于，在离开巴黎后的第四天中午他们到达了布鲁塞尔。



此时布鲁塞尔是西班牙的属地，这里的大街上混杂着讲着法语，荷兰语和西班牙语的各色人群。两人先住进旅店，换上当地人的装扮，藏好身上的枪和剑，然后就照着查理提供的地址开始寻找约克公爵。



查理的兄弟姐妹中，约克公爵是维戈和奥兰多唯一没有见过面的，他们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詹姆斯，曾在荷兰流亡，他们不明白这个约克公爵在查理复位后为什么一直不回英国。



布鲁塞尔的城区呈五角形，狭窄的街道纵横交错，让他们如进迷宫。几番周折后，在一段碎石铺路的小巷尽头找到一个很古朴典雅的住宅，维戈向这里的看门人报上了两人的姓名。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看门人出来引导他们进去。在一间挂着非常漂亮的挂毯的客厅里，约克公爵接见了他们。约克公爵中等身材，长相酷似他的哥哥查理，但他身上缺少了查理历经磨难的沉稳和身为人君的声势，这个约克公爵看上去顶多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普通贵族。



行过礼后奥兰多把查理的亲笔信交给约克公爵，约克公爵不带任何表情的看完了信，随手就扔到一边，又把他们两人上下打量着："您是蒙坦森骑士？我知道您，我母亲和安娜时常在信里提到您的名字，这是我见您的原因，是出于对您的尊重。"



他又转向奥兰多："至于您，查理的下属，您回去转告查理，我是不会和您一起回伦敦的，不管查理编出什么样耸人听闻的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他，只要他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会踏上英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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